春秋时期的齐国,盛产美人。文姜、庄姜、宣姜……都是其时闻名的美人,也都是齐国的公主。《诗经·陈风》中有一首《衡门》,“岂其食鱼,必河之鲂。岂其取妻,必齐之姜”,道出了其时人们对齐国美人的神往。
齐僖公的女儿宣姜,能够算的是其时最美丽的女子,《诗经·正人偕老》,用了很长的篇幅来描述她的美貌,“正人偕老,副笄六珈。委委佗佗,如山如河。象服是宜,子之不淑。云如之何?玼兮玼兮,其之翟也;鬒发如云,不屑髢也;玉之瑱也,象之揥也;扬且之晳也,胡可是天也,胡可是帝也。瑳兮瑳兮,其之展也;蒙彼绉絺,是绁袢也;子之清扬,扬且之颜也;展如之人兮,邦之媛也。”
这个女子,真的太美丽了!她的举动雍容大方,她的穿着艳丽动听,她的头发如天上的乌云,她的肌肤如美丽的玉石,这么美丽的女子,世上无双,可谓倾国倾城好容颜。
看似将宣姜夸上了天,但实际上,这首诗中的一句“子之不淑,云如之何”,则露出出来,这首诗并不是在夸宣姜,而是在用她的美貌和她的行止,做反衬,做比照。尽管宣姜长得十分美丽,可是“子之不淑”——她的行止太丑恶!她不是个贤淑的女子!咱们又能拿她怎么办呢?
写了这一首诗还不行,《诗经》中连续又有了别的两首诗,来痛斥宣姜的行为,《墙有茨》:墙有茨,不行扫也。中冓之言,不行道也。所可道也,言之丑也。墙有茨,不行襄也。中冓之言,不行详也。所可详也,言之长也。墙有茨,不行束也。中冓之言,不行读也。所可读也,言之辱也。
墙,指的是宫墙。宫墙上爬满了蒺藜,却没有很好的办法打扫;宫殿内发生了太丑恶的事,却没有很好的办法说出口。咱们能怎么办呢?只能捂着耳朵当听不见,只能假装不知道。
那么,这位宣姜终究做了什么事,让人们对她如此讨厌?《新台》这首诗,给出了答案,“新台有泚,河水弥弥。燕婉之求,蘧篨不鲜。新台有洒,河水浼浼。燕婉之求,蘧篨不殄。鱼网之设,鸿则离之。燕婉之求,得此戚施。”
本来,齐国公主宣姜,长大成人之后,被许配给了卫国的令郎伋。可是由于卫宣公传闻这个女子长得太美丽了,就决议自己娶回来做老婆,所以,就专门在河旁修了新台,在这儿迎娶了本该是儿媳妇的宣姜。从此也留下一个成语,“新台之丑”。
故事到这儿并没有完毕,卫宣公身后,齐国又逼着卫国将宣姜嫁给了卫宣公的另一个儿子令郎顽。随后,宣姜又给令郎顽生下了五个孩子,其间两个后来做了卫国的国君,还有一个女儿许穆夫人,成了古代有清晰记载的最早的女诗人,《诗经》中收录了她的《载驰》、《泉流》、《竹竿》等诗歌。
宣姜的终身,触及到了三个男人,这三个男人,偏偏是父子关系。开始被许配给了儿子令郎伋,后来嫁给了父亲卫宣公,最后又改嫁了另一个儿子令郎顽。这件事成了其时的一件丑事,被其时的人们所诟病。
但实际上,这件事的职责在宣姜身上吗?她莫非不期望嫁给年青帅气的令郎伋?新婚之夜,年青帅气的令郎伋,成了又老又丑的卫宣公,这位美丽的公主,心里该是什么味道?后来,她又被逼改嫁令郎顽,成了人们的笑柄。可是,谁又能了解她心中的无法和悲惨?